那一年我恰好二十七岁,午后热浪翻涌,植物们比任何时候都勇敢,废弃的火车站里有东魏十二年的皮沙发,我们四个或是五个人就在花坛边上追捕五香大头菜。迈克尔一边说将来他要踢六种足球及其变体——激烈的卖弄的强壮的——一边蹲在墙角摘枸杞一样的小番茄。其他人也差不多,顺着铁轨往前走,咸肉菜饭的老板娘亲自乘着电瓶车下山,披着雨衣追赶。生锈,废弃,植被充分,迈克尔觉得他还能再学一些新的足球和新的小番茄。
今晚的房子的灯映在水里,波纹在喷泉的四周滑动,于是灯也就跟着滑,在水底还原成跳着的钨丝,亮亮地扭着。当年四人组里的刘二已经变得松散,拎着红塑料袋子买一斤菜,快步穿过昏暗的走廊。远处有鞭炮声,远山又不会说话,街上似乎已经没有人了。
